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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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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失蹤

“敬之!”簡秉德遠遠瞧見從正房迎出來的熟悉身影, 露出一個笑容,推了一把往後躲的司棠,“還不去跟你爹認錯?”

“爹爹, 女兒不孝……”

司棠顫著聲音屈膝,司白甫目光停在她身上一瞬, 好像沒看到似的, 引著簡秉德入內,“謹庸來了, 進來坐。”

“我就不坐啦,敬之是大忙人,別因為我耽誤事情。上次的事情我問過了,那鋪子的掌櫃不願意見她不過是姑娘之間的小事, 沒必要這樣介懷。阿棠這孩子沒什麽壞心思, 也知道錯了,阿棠, 你說是不是?”

簡秉德擺著手將司棠往前推去, 止住了司白甫往屋內去的步子,司白甫像這才註意到這個女兒,“謹庸如此說了, 便饒她這一次。還不帶小姐回去休息?”

一旁扶著司棠的素錦被突然攔在面前的小廝擋住去路, 主仆二人連上前的路都沒有,就被小廝們堵著帶出了正院,司白甫的臉色緩和了些,不等簡秉德問,就苦笑一聲, “我忙於朝事,家中卻是疏忽了, 阿梨怯懦,阿棠妄為,倒讓人看了笑話。”

“阿梨還好嗎?”簡秉德聽他語氣沈重,心頭微沈。

“是我對不起謹庸兄,讓人去問過了,怎麽都不願見人。說句讓你笑話的話,連我這個父親都不願見了。有什麽話,不如說與我,我讓人轉達?”司白甫見他不往前來,便站在屋檐下與簡秉德說起司梨,簡秉德原本有些期待的神色,轉瞬晦暗下來。

“唉,也怪我,生得嚇人,成了阿梨的心病。”

簡秉德嘆了口氣,司白甫體貼地開口,“我陪謹庸兄走走?上次來你說的開春出海的事情籌備得如何了?”

他換了話題,簡秉德卻沒有心思聊事業,胡亂應和幾句,便告辭離開。出了司府大門,上了自家馬車他才掏出了準備的小盒,玉簪上一簇梨花潔白,瑩潤美麗,卻是成年後大姑娘才能用的首飾。

見到丈夫去而覆返,簡夫人問道,“可見到阿梨了?簪子的玉可是我從邊關買回來的,暖人養身,阿梨戴著最合適不過了。”

簡秉德把盒子拍上桌,頹喪道,“你說的不讓我交給阿棠帶去,這下好了,連東西都沒送出去。”

“還是不讓你見阿梨?司白甫是不是還跟你說阿梨不想見你?這個由頭用了這麽多年,也不見換換。”簡夫人一皺眉,“老簡,這不對勁,我們都多久沒見人了?司棠和她那個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就你覺得她們都好。上次出門玩回來就生了病,不讓探病,不讓見面,連一句話都沒聽見過,這怎麽行?”

“阿梨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簡秉德喪氣道,“你想得也太多了些,自己家裏,能出什麽事,我們才是阿梨眼裏的外人。”

簡夫人擰住他的耳朵,一用力,簡秉德嗷嗷告饒,簡夫人這才松手,“什麽裏裏外外的,你不疼你妹子,我疼!雖然廣濟寺那邊沒查出什麽,但我已經讓人再去查了,出一次門人就一面都不見了,萬一是把咱們家姑娘丟了,我看你怎麽哭去!”

“這……不能吧?”簡秉德有些猶豫,“我看白甫那小子模樣也不像著急啊,這麽多年你都說他後娶的季氏有問題,但不是次次都發現不是她的錯,反倒是阿梨性子弱才有的誤會嗎?怎麽一下子就跑到丟孩子去了?”

對上自家夫人不善眼神,簡秉德瞬間改了語氣,“不過查還是要查的,沒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圖個安生嘛!”

“這還差不多。”簡夫人哼了一聲。

門外急匆匆跑來一個夥計,身上的短打襖子有些舊,半點不起眼,他聲音都在發抖,“夫、夫人,出事了!”

屋內夫妻倆神色大變,簡秉德脫口而出,“全福和晴雅怎麽了?”簡夫人雖沒有開口,但表情也十分沈重。

夥計抹了把汗,“少爺和小姐沒事。是表小姐。夫人讓小的去廣濟寺附近查探消息,早上剛好碰上一夥人也在找人,問的是驢車和幾個年輕孩子,我聽著描述不對勁,就跟著走了一段路,發現他們回的是司家莊子。剛巧司家莊子的廚娘和咱們家有過交情,我一問才曉得,表小姐先前出門游玩,根本沒回司府,而是因為落水高燒,在莊子上養病,前些天帶著人出門散心,卻就此沒了消息!”

落水、養病、失蹤,任何一件事拿出來對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來說都是極大的傷害。簡夫人臉都白了,拉著簡秉德的手臂搖搖欲墜,輕聲求證,“阿梨……阿梨不見了?”

簡秉德想起司白甫說話時的平淡語氣,被愚弄的憤怒升上心頭。司府派人在找,也就是說司白甫這個做爹的對這件事一清二楚,偏偏瞞著他,當他是什麽人了?!他一手扶住妻子,側頭吩咐夥計,“去換身衣服,問問小姐和少爺去哪裏了,叫他們盡快回家。”

夥計應聲去了,簡秉德氣得眼珠子發紅,一拳打上桌子,桌腿頓時折斷,茶碗杯盤碎了一地,“豈有此理!”

雖然沒有過當面交流,但他也遠遠看過妹妹唯一的那個孩子,從小就有些孱弱,長大了才長了幾分肉,看著圓嘟嘟的像個福娃,笨是笨了些,但以司簡二家底子總能養得起,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簡夫人攥著他的手,也是滿懷怒氣,她嫁給簡秉德時小妹尚未出閣,長在身邊跟自己妹妹沒有兩樣,司白甫當年續弦她就頗有微詞,但想著小姑娘沒有母親照料也十分難熬,也就算了。有那樣一個父親,之後的婚嫁她也不曾操心,盼星星盼月亮看著小姑娘長大,偏偏在及笄前鬧出了失蹤,這不是要毀了她嗎?!

“要我說,要是當年把阿梨接走回興陵,沒準她那病早就好了。”簡夫人哽咽著抹了抹眼角,心裏是無比地後悔,簡秉德心裏亂糟糟一片,還是攬住她安慰起來。

而派出去找人的夥計按著小姐少爺出門前的交代一路跑到東市,關記餑餑鋪的招牌下大門緊閉,他繞了一圈,從後門敲門而入。

已經在系統協助下做出一鍋驢打滾的司梨拍拍粘在手上的黃豆面,解答完一個學徒的問題,剛準備往下一個那裏去,就聽見廚房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

守在旁邊的關知玉收到了她的疑惑視線,開口道,“一起去看看吧,時間還早,你來得及趕回去。”

關記的廚房格局和司梨見過的都不太相同,在廚房外還有一間屋子,和倉庫有些近似,裏面放著木架和桌椅。關知珍和一對姐弟正分著剛剛出爐的驢打滾,對面站著一個仆役。

司梨進屋時仆役的話已經說完,那對姐弟臉色都不太好看。姐弟中的弟弟司梨是認得的,先前佛法會上見到的那個喜歡吃狼牙土豆的憨直少年和她母親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來關記之前司梨也沒想到這裏會碰上熟人,聽了關知珍介紹才知道先前關記告官時姐弟二人剛巧路過,堵住了要拿著賬本跑路的大師傅,幫了關記大忙。

人的緣分就是這麽奇妙,聽說姐弟兩個也是在京中居住,知道了她是往來居的掌櫃,方才還說好了要去店裏瞧瞧。

少女阿雅帶著弟弟阿福起身對關知玉和司梨一禮,“今日叨擾了,家中親人有事,我們先走一步。”阿雅對司梨抱歉的笑笑,“先前之約,怕是要改日了。”

司梨熱心道,“要不帶些吃食回去,吃些甜的,心情也會好些。”

“不必了。小司,忙完事情之後,我們一定去找你!”

兩人帶著仆役匆匆走了,唯一一個旁聽了始末的關知珍嘆了口氣,“唉,沒個十天八天的怕是見不到了,好不容易有人這麽有趣來著。”

“這麽嚴重?”司梨嚇了一跳,想到那個快言快語的婦人,沒來由地有些擔憂。

“可不是嘛!”關知珍咬了一口新做的驢打滾,有些混不吝地聳聳肩,“丟了個孩子。快過年了,游園會燈會不少,估計是拍花子的又來了,這難找得很。”

“沒有報官,恐怕牽涉了陰私。”關知玉斜了弟弟一眼,“旁人家事,不要多言。”被大哥一看,關知珍立刻縮頭。

別人家親人是要找孩子,她是要躲親人,不得不說有些奇妙。司梨嘆了口氣,“希望沒事,平平安安。”

“方才司姑娘折疊面皮那一下似乎有人還未看懂,不如再演示一番?”

關知玉發出邀請,司梨欣然點頭,“其實是個簡單技巧,不做也可以,只是增加柔韌口感罷了。關記的驢打滾傳承多年,學精還是要靠自己練習。我倒是覺得可以以驢打滾的手法做些糯米團子售賣,口感估計也不差。”

她說的是麻薯和雪媚娘,即便放在前世,這些相較傳統點心來說還是新鮮物事,既然做了合作夥伴,這種新觀點她自然不會藏私。

關知玉笑了笑,“守成而後創新,司姑娘有些急躁了。都還是些孩子,讓他們拋開基本功去做別的,也只能做個四不像。”

他說的沒錯,只是聽著有些心累。相處了小半個下午,司梨對他的謹慎慢性子已經有了了解,關記畢竟是別人的店面,和糖水鋪子不同有著自己的底蘊和傳承,她沒打算越俎代庖直接將關記變成往來居的一言堂,左右關記的吃食都會拿來往來居賣,新吃食的研發也不必趕這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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